Moonlight Jellyfish

Every teardrop is a waterfall.

 

「洋岳」伴

冰激凌真的很好吃呀:

依旧一发完结。


今天有感而发。


他们很努力,他们在坚持,所以我不会走。


洋岳亲情/友情/爱情皆可。


但我还是个起名废。


不喜勿入。




「洋岳」伴




01




我赶上了地铁末班车,避免了从西北四环打车到东二环足够让我过三天日子的车费。


北京地铁十号线上吵得很,不光是人吵,连列车都在喧哗。车身和铁轨摩擦的声音轰隆隆的,像是只巨大的怪兽张牙舞爪地炫耀着他的蛮力,轰轰烈烈地闯进无人的夜里。


噪音太大了。我戴上耳机的时候按着音量键没撒手,声音放大到了七格,Skylar Grey的嗓音才勉强在喧嚣中占领了一席之地 。我抱着能用来锻炼臂力的单肩包,后仰着脑袋靠在地铁摇晃着的门上,望着车厢顶部的灯光发呆。




下地铁的时候已经快凌晨了。


我沿着护城河走,顺着护栏下面安着的一排小灯往前走。初春的风已经是暖的了,吹在身上还挺舒服,让我难得生了几分惬意。今儿白天是个大晴天,晚上天上也没有什么云,我放慢了脚步,看着月亮在遥远的地方肆无忌惮地发着光,心里琢磨着这月亮就是比地铁上那灯好看啊,倘若我现在是酩酊大醉着,肯定也要奋不顾身跳到初开的河里去捞一捞那月亮了。




我这边儿正没边儿地幻想着,就听见前面也就离我五米远的地儿有人吸溜了一下鼻涕。


……我有点儿慌。


现实情况比“有点儿慌”要惨烈得多,沉浸在梦境中的我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得一激灵,身体往后缩了一下的同时手却往前伸着,松了下手,手机扯着耳机线转了几个圈滚了好几米,停了,躺在那儿像个没有梦想的尸体。




靠。


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它不是个残缺的尸体。




不过我好像也把吓到我的那个人吓到了。


我用戴上眼镜1.0的视力看见前面儿有个人影也吓得瑟缩了一下,之后他试探性地朝我这边儿走了两步,捡起地上的手机,又往前走了两步,递到我的面前,说,“姑娘,你手机吗?没事儿啊屏没碎。”


我赶紧接过手机仔细看了看,嗯,的确没裂,擦一擦灰还能再撑三年。过几秒后我突然觉得这哥们儿的声音分外熟悉,我抬头一看,月光下有双温温柔柔的眼睛望着我。




……我今晚第二次被吓得一激灵。


……靠啊。手机不是尸体我快变成尸体了。




02




我喜欢岳明辉这事儿得从大二说起。


那会儿我还是个无知无欲也无求的女大学生,大二上学期结束的那个寒假狗了个综艺,从此掉进了一只叫岳明辉的兔子挖出来的坑。确认过,是个无底洞,消防员叔叔都没法儿把我拉出来的那种。


刚喜欢他那会儿我特快乐,看着他的照片视频嘻嘻哈哈地傻笑,挑出好看的图好玩儿的视频给周围人疯狂安利,也熬夜爆肝投过票,手机上拼图拼到眼花缭乱,不是爱吃樱桃的欧阳狗蛋就是爱打乒乓球的诸葛大花,每周一晚上仨小时的视频看得又哭又笑。




后来慢慢儿的,快乐好像没有那么多了。


日子就像是突然加了暗角的照片,四周都是黑的,他和我,还有无数个像我一样的姑娘被困在用黑暗框住的照片里,我们没处可躲,只能在黑暗逼近的时候擦亮仅剩的几根火柴,让月亮继续发着光。


每个凌晨每个清晨每个中午每个傍晚每个深夜钻进被窝里偷偷哭的时候,我都在想,


他为什么要来当练习生呀?


跟以前的那条开阔坦荡的路比起来,他现在简直就像是条走在刀尖儿上的小美人鱼。


他走的每一步都好像带着血,血迹在地上歪七扭八拖延出九转十八弯的线条,我看着都很痛啊。可他却操控着自己用得不甚熟练的双腿,挺直着腰杆儿,摇摇晃晃地往前面走过去。




他是真的,非得让那块冰在嘴里化成水,他任由毒针在身体里百转千回。




03




我和他找了个比较干净的地儿席地而坐了。


我还是有点儿懵,对着他的脸仔仔细细看了会儿,又觉得这样不太礼貌,于是改低着头斜楞着眼睛偷偷看他。


从我刚开始喜欢他到现在也有六年的时间了。


我从一个每天只顾吃吃喝喝玩玩乐乐的女大学生变成一个每天凌晨才能回家的上班族,他也从一个26岁的青年变成一个真真正正的32岁男人了。我侧头又偷看了他一眼,初春柳树抽芽的枝条被月光打落了影子,密密麻麻地把他罩了进去。




我觉得他还是那个少年。




虽然每天都能从各个前线的图里把他挖出来,虽然也曾在机场或是各种演唱会见面会的现场遥遥地望过他,但这么近距离地感受我还真的是头一次。


岁月几乎没在他脸上留下什么痕迹,那会儿被吐槽的眼纹直至今日也没在眼角过分地出现,鼻子还是很挺,睫毛还是很长,连头发都没掉,深棕色的头发在脑袋后面扎了个小揪揪。连眼底的温柔都没有一丝一毫地消减




这种感觉太奇怪了,我甚至怀疑我自己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刚喜欢上他的那个2018年。




或许是我看他的眼神太明目张胆,他扭过头来看我。


我顿时就慌了,脸上开始冒汗,磕磕巴巴地开始解释,“我我我…呃…我就是觉得你不老,不是,这么多年了也没变老,不对,这话怎么说,你好像还是那个…”




“贫穷的穿木子洋衣服的我?”


他对着我笑了。




04




我真的觉得他还是那个贫穷的穿木子洋衣服的他。


我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穿着木子洋的衣服,但我知道他不贫穷了。这么些年过去了,ONER发展得很好,粉丝到处成堆,通告满天飞,岳明辉大概可以随手一甩轻轻松松又在西城寸土寸金的地儿喜提一套小复式。可26岁的我眼前这个32岁的他,和20岁的我隔着屏幕看到的那个26岁的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同。


我以前总担心他太过敏感了。


我担心他虽然望着像是一汪平静的湖水,事实上却是把砸向他的石头通通包容下来沉进湖底。我害怕他这种天生带着点儿抑郁的性格被铺天盖地的恶意压得喘不过气,我打卡的时候手都在抖,身在旋涡中心的人又要用多大的力量才能支撑自己不倒下去呢?


他赤脚走在刀刃儿上,身上压着紧密的乌云,我搬不开那些肮脏。


可他背着那些重量,一刻都没有停下来过。




“我当然想过放弃啊。”


在32岁的这个春天,岳明辉跟我回忆着26岁的那个他。


“诶那会儿吧我说我不会哭,可我真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别人。我忘了那是哪次,我在后台休息的时候拿了手机玩儿,唉那会儿帅哥还跟我说你别看私信别看私信,我想着,我就看一眼能有什么事儿呢?”


岳明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垂了下眼睛,我心里一紧。


“然后就是……怎么说,那种…那种很难听的话你知道吧。我那瞬间是懵的,我有点儿懵,我想着,嘿怎么回事儿,我上错号了吗?我退出私信看了看,是我的名字,再点回去的时候,一切都还在继续。我那会儿,不知道,不知道是什么心情,我眼泪就流下来了,我一个人跑到一个角落里开始哭,哎呀这说出来还有些丢脸,我真的在那儿不敢出声地哭,我真从来没有过你知道吧,我在那儿哭,妆都花了,我手一擦眼泪都是黑的。”


“我那会儿想,不然就这样算了吧。我好像真的在拖累别人,我的梦想真的,真的很渺小,我也真的没我想象的那么刀枪不入,洋洋那会儿怎么说的来着?冷血动物?他说我铁石心肠,不过,嘿,我真以为我能不在乎那些事儿呢你知道吗,但那个瞬间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走不到我一直期盼着的那天了。”




岳明辉说到这儿停下来了。


他换了个姿势,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之后伸出右手食指往发光发亮的那处指过去。




“凡子那会儿说,哥你别什么事儿都藏在心里,但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这种事儿,太难开口了。我老是,我还是把他们当小孩儿你知道吗,我觉得我该是保护他们的那个角色,我不能倒下,也不能让他们反过来安慰我,他们本来就够难受的了。所以那会儿我是有点儿,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没人能说,也没人能懂,不夸张地说,我觉得天都要塌了。”


“结果有一天洋洋把我从我屋拉到他那层,深更半夜的,那会儿我们都搬进那个大别墅了,嘿我还说洋洋你怎么敢一个人走深夜大别墅的楼梯了,结果他也没理我,从桌上翻了颗糖剥了就塞我嘴里了。我这人吧虽然不挑食,但我还是受不了那特甜的那种,那糖真的,贼齁。”


我听到这儿没忍住笑出来了,岳明辉跟着我笑了几声之后撑着地站了起来,回手掸了掸裤子上的灰。


他的声音从高处传来,裹挟着冬天过去乍暖还寒的温度,带着温柔,带着坚定。


“洋洋那会儿没接我话茬儿,他跟我说,他说老岳,岳明辉,我知道摧毁别人是特别容易的一件事儿,但摧毁你不是。你往前看太累了的时候,你回身看看,我就在这儿呢。你洋哥顶天立地,除了衣柜,我的怀抱也一直向你敞开着。你这个老岳,拿我衣服的时候挺不客气的,向你帅气的洋哥索取一个怀抱有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岳明辉模仿着李振洋的语气,故意把语速放慢了,贱兮兮讨打的样儿。




“我那会儿想,这糖也不知道是他从哪儿划拉来的,太甜了。但是,还挺好吃的。”




05




我从大二开始喜欢岳明辉的时候就一直在想,追星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我在角落里为了一个人哭一个人笑,为了一个人内心有过很多恶毒的想法,我想把自己伪装成最坚硬的样子去保护他,最后我的种种恶意通通被他的温柔击败。他远远的,在舞台上,在照片里,在不知道东南西北哪个方向发射了一束粉红射线,我身上的尖锐完全被包裹,我的愤怒和悲伤完全被抚平,难过褪去,只剩对他满满的欢喜。


我为了他想好好读书好好工作,为了能用更优秀的样子在人群中被他遥远地扫过一眼。


我毕业旅行去了格拉斯哥,飞机从北京起飞往他待过的那个地方飞去的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抛到了比航线更高的高空中。说不出的紧张和喜悦包围着我。




我只是想让他知道,在世界某个地方,有个人在因为他而努力变得更好。




我看到的岳明辉是不完美的岳明辉。


他有伤疤有过往,有功绩也有过错。可他用他的温柔告诉我,我得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我抬头看着月亮,月亮在发光,好像也在看着我。




06




快一点又或者是一点多的时候,岳明辉接了个电话。


他无奈地笑了笑接起了电话,电话那头李振洋的声音又在深夜里咆哮,听得很清楚。


“老岳你不是就出门儿买个烤串儿吗你走哪去了你?你迷路了啊你傻了啊!我打完好几把游戏了你还没回来,我都要饿死了我!”


“我肯出门儿给你买烤串儿就不错,你哥哥我现在身价也不低好吗?欠你哒!”




07




我一直以为我是做了个梦。


我在深夜的护城河碰见了深夜出来买串儿顺道儿精心沉思的岳明辉,我和他坐在一起看着月亮吹着春天温暖的风,他告诉我他的过往和痛苦,我欣慰着他过得很好,他是真的有人陪伴,也是发自内心的开心。


他是真的,非得让那块冰在嘴里化成水,他任由毒针在身体里百转千回。


可我愿意陪他捂化那块儿冰,逼出那根针。


我不会走。




他赶着去买串儿,走之前说,“这是我们的秘密对吗?”


我点了点头,对他说拜拜。


没说更多的话,因为我知道,我们都会在不同的路上,努力变成更好的人。




他会成为更好的岳明辉,我会成为更好的我。




08




“我觉得我这些日子的运气可能都用来偶遇你了,之前那么衰我认了。”


“诶得了吧,你的运气都用在摔手机摔得好,没让那寸劲儿给你屏摔裂咯。”




“……谢谢你没在我掉手机的时候说一句‘哎呦掉咯’。”




——END




希望大家都开心!我爱你们!


可以找我聊天儿呀!消灭你们的不开心biubiub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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